接下来的十年,白罗以世界级首席名探的身份,在欧洲各地及中东地区办案,备受皇族及顶级社交圈的关爱。 由於他来自比利时,再怎么说还是个外国人,因此能摆脱英国社交界交相牵扯的传统包袱,观察得不偏不倚。 他与亚瑟.海斯汀队长和亚瑞妮.奥莉薇夫人的交情,更有利於伸展他的社交触角。就如吉利安.吉在《阿嘉莎.克莉丝蒂:她与她的侦探小说》中所说的,「单看海斯汀队长的姓氏和官阶,也知道他的家世良好;而亚瑞妮.奥莉薇虽然害羞,但总认识一些该认识的人。 藉助於这两位友人,白罗得以登堂入室,进出如史岱尔豪宅区之类的场所,在闲谈中让那些上流社会的嫌犯自露马脚。 白罗后来有些案子是亚瑞妮.奥莉薇女士协办的。她既是益友又是良伴,还与他一个鼻孔出气的瞧不起现代社会生活(一九六○年代)。有关白罗对现代文化的严重感冒,在《第三个女孩》中,写得很清楚。白罗越办案越觉得与现实世界脱节,孤立感日重,这在办最后一案《帷幕》时候,达到最高潮。 这位一向虚荣的老侦探,坚持染他日渐稀少的头发,并穿他最爱的过时老式服装。海斯汀在《帷幕》中,最后一次到两人首次合作破案的史岱尔庄拜访老友的时候,沮丧的发现患了关节炎的白罗,凄惨兮兮的只能靠轮椅代步:「我还可以自己吃东西,但是其他的方面就得被当成婴孩来照顾。 然而,纵使是快死了,白罗还是侦破了最后一案,推开延命的药丸,与老友道别: 「再见了,亲爱的朋友。我已把强心注射剂从床边移开了。我宁可把自己交到全能的上帝(法文)手中。但愿他的惩罚,或怜悯,迅速来到! 「我们不能再一同追捕逃犯了,我的朋友。那第一次……和这最后一次,都是在这里办的。 「真是美好的时光。 「是的,确是美好的时光。 赫丘勒.白罗的死讯发布在一九七五年八月六日的《纽约时报》上。标题报导道: 赫丘勒.白罗,比利时籍名探,逝世了。 蛋头型、八字胡的白罗 赫丘勒.白罗广为人知的形像是当初海斯汀队长在《史岱尔庄谋杀案》所树立的:「白罗的外貌十分特殊,身高不及五呎四寸,但是拥有极高贵的情操。他的头形仿若鸡蛋,总是倾向一侧。上唇留著笔直工整的八字胡。全身上下保持得一尘不染。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让身子挨颗子弹,也不愿衣服沾到脏灰。 不但过分讲究整洁,白罗还坚持要穿名牌皮鞋,甚至在应该穿上别种鞋类的乡间也一样。因此有几次当他被迫长途跋涉的时候,他的皮鞋为他带来很大的痛苦。 他还总是穿套剪裁绝佳的条纹西装加背心,带著个祖传的「芜菁面的大盖表。由於他从不运动--甚至连查案方法也尽量避免劳动尊体-所以体力不佳,宁可保留所有的精力给「小小的灰色脑细胞。 白罗似乎蛮以他奇特的外表为乐的。对所有的讽刺嘲笑、横眉相对、他都暗笑於心,还说这些笑话「提供了未来许多冬季的娱乐。他对自己的外表倒也实话实说。 在《鸽群里的猫》中,他「准备推翻女校长(在这里是可敬可畏的布思德小姐)对穿老式尖鞋、蓄大胡子的老外可能怀有的狭隘偏见。他可是赫丘勒.白罗,世人接受他,必须照单全收,包括他一切的堂皇外表。 秩序至上的专业 「秩序对白罗来说就是一切。他的世界和专业,就是依秩序和方法而建立的。因此,他对他日常的工作和活动都有周全的组织和计划。他选择住在怀海芬(或怀浩斯)大厦,完全是因为喜欢它对称的格局。他的衣服一定得打理得整洁美观。还有,他雇用李蒙小姐,因为她效率佳,而且削瘦合度。 当诸事不能尽如人意的时候,白罗就极为不快。在〈阿卡丹之鹿〉这篇短篇小说中,白罗可恼了,因为他的美沙罗格拉兹牌名贵轿车,「机械表现不如预期完美。年轻的高薪司机未能修好它。 当有人建议他租辆车继续前进时,他吓坏了。「他的拉丁人式的节俭被冒犯了。租车?他已经有车了,而且还是名贵的车呢。 不可否认的,白罗的过分注重外表和整洁是一种可笑的虚荣心。他亲口对《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中的史宾司探长承认,他年纪虽大却没有灰头发,是因为「我用染发水细心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