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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个多月里多地发生洪水,洪水过后,生活继续

生产生活能以多快的速度回到正轨既取决于个人的努力,更取决于社会保障的力量 天晴了。过去两个多月里,在湖南平江县,在安徽歙县,在陕西汉中市,在甘肃通渭县,在广西西林县……暴雨过后天晴…

生产生活能以多快的速度回到正轨既取决于个人的努力,更取决于社会保障的力量

天晴了。过去两个多月里,在湖南平江县,在安徽歙县,在陕西汉中市,在甘肃通渭县,在广西西林县……暴雨过后天晴的那天,面对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淤泥、损坏的道路和房屋、泡毁的农田和商品,很多人在庆幸“还好人没事”后,又陷入了一种相同的思绪:生活该如何继续?

有些事很急。最急的是种水稻的农民,如果不想今年颗粒无收,他们需要跟时间赛跑,把晚稻抢种下去。有些事急也没用。损坏的路基无法在一天内修复,坍塌的房屋也不可能马上重建,一些受灾群众开始学着习惯临时安置点的生活。


工作人员在平江县童市镇集中安置点为受灾群众发放午饭。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朱凌青 摄

当一场从天而降的自然灾害在生活里砸下密密麻麻的伤痕,可能一些人遭遇的是这道,另一些人遭遇的是那道。如果说自然灾害的发生是种无法避免的境遇,生活能以多快的速度回到正轨则既取决于个人的努力,更取决于社会保障的力量。跨越中国南北,农民日报·中国农网采访组见证了灾害之后,一些地方和一些人如何全力疗伤。

回家 安家 重建家园

洪水退后,湖南平江县已经连续晴了很多天。穿城而过的汨罗江潺潺流淌,明晃晃的日头下,这座小城已将自己“收拾体面”。干净的街道上如今看不见淤泥,许多商店也恢复了营业,但灾害过处仍有迹可循。它们是贴着“过水裤,一律100元”“天灾无情,全场清仓”标语的商铺,是山体滑坡后被掩盖的农房,是晾晒在屋场的床垫、沙发……走进一户户人家,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会指着墙上的水迹对你感叹——这是他们这辈子经历过最大的洪水,比2017年的都大,比1954年的都大。

气象数据佐证了他们的记忆。6月18日至7月2日,平江遭遇自有气象记录以来持续时间最长、强度最大、雨量最多的严峻汛情,14个乡镇集镇被淹没,水、电、路、气、讯等设施受损严重,共倒塌房屋123户492间……但所幸无人因灾死亡。

80多岁的晏伯凡、陈朵玉夫妇正是从灾害中躲过一劫的人。洪灾来袭时,他们所在的浯口镇曾一度因电力、交通、通讯全面中断而成为与外界失联的“孤岛”。这对留守老人居住的老房在7月2日凌晨4点左右倒塌了,所幸在那之前,被洪水困在另一户村民家中的浯口村党支部书记张术安用微弱的信号打通了电话,请邻居帮忙把两位老人转移了出来。倒塌的房子是两位老人唯一的住房,如今,张术安把他们安置在了村中的保障性安置房里。


平江县浯口镇浯口村党支部书记张术安指着水田里长出的晚稻幼苗。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朱凌青 摄

这是一间拥有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的平房。屋内,村里发放的人道救援应急箱、矿泉水、大米、食用油、方便面等物资被老人摆放在了显眼位置。一些亲戚为老人送来了冰箱、电视。天气炎热,吹着电风扇,陈朵玉说:“现在好歹路通了,东西都置办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新生活。”

灾后,针对像晏伯凡、陈朵玉夫妇这样高龄或重度残疾等生活不能自理的特困人员,平江县民政局要求重点跟踪关注并帮助解决实际困难,对分散供养的特困对象是否有集中供养意愿进行摸底调查,积极动员入住养老机构。

在童市镇芭蕉村,因为山体滑坡,房屋垮塌的情形更为惨烈,一些房屋和屋前的农田被完全掩埋在土下。山体滑坡前,芭蕉村村民已被党员干部转移到了安全地带,而当时正在抢修道路的童市镇交通办主任邓亚平目睹了山体如何在几十秒内滑坡并把山下的房子推出几十米的骇人场面。当晚,207名芭蕉村村民就被安排在了镇上的集中安置点。他们中的一些人失去了自己的唯一住房,一些人的房子虽没有倒塌,但也可能处于具有风险的地质灾害点上。

住在安置点的这些天里,村民们吃住都有保障,镇中心卫生院的5名医生轮班倒,24小时为他们提供医疗保障。7月18日,吃过统一发放的午饭后,77岁的芭蕉村村民吴串珠拿着扫帚在安置点打扫起了卫生。他之前是村里的保洁员,来到安置点后,就自愿当起了维护环境卫生的志愿者。“我们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说起自家那栋靠着多年积蓄建起的房子,吴串珠和妻子黯然神伤。跟住在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们等待着地质灾害调查监测工作结束后的房屋恢复重建方案。想到未来整个村组可能会面临搬迁,吴串珠说:“我们相信政府会安排妥当。”

在徽墨故里安徽歙县,洪水退去的一个月之后,整座小城也安静得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天空的火烧云余晖斜洒,人群熙攘。从县城坐车到绍濂乡小溪村的四十多分钟车程里,一路上能看到山体滑坡的落石和土块被清扫在一旁,道路基本干净畅通。同样是绍濂乡政府到小溪村的这条路,洪灾发生时,道路全部塌方,那时的小溪村被洪流围成一座“孤岛”。当时,为了进村,对口帮扶小溪村的绍濂乡武装部长王鸿之徒步4个小时从山上绕道,如今爬在小腿肚子上的深深疤痕,见证了一路艰难。

暴雨中,小溪村17组村民张顺宏家的土坯房没经得起考验,客厅勉强还维持了原貌,但靠近山坡的主卧和厨房被洪水冲了个大洞。在收到暴雨预警的前两天,张顺宏一家就被村委会通知要安置到集中救助点去。考虑到那里离家较远,老两口还操心每天回家喂猪,就去隔壁亲戚家借住了几天。


安徽歙县绍濂乡小溪村17组村民张顺宏正在介绍洪水冲倒墙体的情况。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雷昱 摄

“还好村上通知我们及时撤离,没有人员伤亡,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埋在泥里,户口本、身份证、社保卡啥都没了,卖茶叶的现金还是雨停后从泥里挖出来的。”张顺宏说,“保险公司要报销就得有身份证和社保卡,这一埋进泥里啥也找不到,我现在就补办了身份证,接下来等着补办社保卡,才能办理其他补助。”

7月15日开始,小溪村的“倒房户”陆续开始重建。村党支部书记项克明说:“最近天气太热,倒房户住在安置点不方便,我们就让他们住在亲戚家的同时,利用社会救助给他们一部分资金,在保险公司报灾时再申报灾后重建。现在村上已经办理完成重建补助申请手续了,就等着开工。”

如今,张顺宏已将墙体修补完好。“你看新修补的墙体怎么样?我花了2万多元,村里的修缮补助是6000元,保险公司再给补偿2000元,这部分钱要等自己先修好后再申请补贴。”张顺宏说。项克明告诉他:“住建部门的补助是6000元,保险可以提供3000元,还有社会爱心捐助3000元,大家互相帮助,自己仅需要支付七八千元就行了。”

保障生活的标准是“习以为常”

7月17日,打开厨房里的水龙头,平江县浯口镇浯口村村民江令娥看到流出来的水依然泛黄,摇了摇头说:“这水还不能吃,还好村里给我们发了好几箱瓶装水,可以先用那个做饭。”


平江县浯口镇浯口村村民江令娥收到了政府发放的生活物资。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朱凌青 摄

打开水龙头便有清澈的自来水、手机信号无处不在、一摁开关灯就亮了……当灾害夺走这些人们“习以为常”的便利,生活停摆的感觉就格外明显。因此,抓紧抢通电力、通信、供水等基础设施成了受灾地区的当务之急。

在甘肃通渭县陇阳镇周家店村,7月24日是暴雨过后的第2天,村里的自来水管被冲断了。当地村民和镇村党员干部一起在现场抢修水管,村民韩生荣说:“今天大家都是自愿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修通后大家都有水用、有水喝。”

8月1日,在开展抢修复电等应急处置工作后,广西西林县的5条10千伏线路上停电的用户已全部恢复供电。古障镇央达村村民黄顺来说:“我们村遭遇洪灾,很多设施设备都被损坏,政府安排了很多人来帮忙,在村民共同参与下,现在水电路都通了。”

衣食住行之外,吃药看病对于受灾群众来说也是“刚需”,尤其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家中的药物被淹后,他们急需补药。

汉昌三阳卫生院是平江县受灾最严重的卫生院之一,洪水来后,包括门诊部、中医馆、供应室、西药仓、供氧房、发电间、食堂等在内的卫生院一楼全被淹没。当晚,在停电停水停网的瘫痪状态下,60余位被困的工作人员、患者及家属及时转移到了楼上避险,并且齐心协力抢救了部分药品和医疗设备。

7月8日,卫生院就恢复了运行,只不过整个门诊部一楼都空置了,墙体的砖块裸露在外,所有房间被水泡坏的木门都拆卸掉了。卫生院的院子里,损毁的医疗器械堆放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被清理。在整体修缮之前,门诊部一楼诊室、中西药房、结算中心都暂时搬到了住院部。7月18日,在临时诊室里,仅全科医生凌呈祥一人就接诊了100多位病人,数量跟灾前差不多。“我以为你们还没恢复呢!幸亏你们及时安排了,我现在终于可以拿到药了。”一位常来卫生院配药的慢性病人对他说。


洪灾后,平江县汉昌三阳卫生院医生正在为病人看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朱凌青 摄

住房安全、穿衣吃饭、用水用电、看病就医、监护照料……针对群众受灾情影响会面临的各种实际生活困难,各地都出台了相关保障方案。例如,平江县提出,对基本生活受到洪涝灾害影响陷入困境,相关社会救助和保障制度暂时无法覆盖的家庭或个人,及时纳入临时救助范围。对遭遇重大生活困难的,可采取一事一议方式提高救助额度。取消急难对象户籍地限制,由急难发生地先行实施临时救助。

在一些受灾地区,当生活的“创口”被细密缝补,烟火气也在逐渐回归。8月2日是西林县古障镇泥洞村的圩日,也就是当地集市开市的日子。当因灾受损的临街商铺逐渐开市,商家们早早准备好货物来到街上赶圩摆摊,看着新鲜的蔬菜水果、日用百货和各类小吃,听着过去再熟悉不过的叫卖声和砍价声,一些人红了眼眶。

泥洞村一家肥料店的老板王凤梅说:“今天来赶集的人很多,很热闹,虽然我家仓库的肥料基本被冲走,但是有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帮助和关心,我们会重新树立信心,以后更加努力生活。”

天灾底下抢收成

“本以为已经到了七月份,再过两天,早稻收获就是‘囊中之物’了,没想到一场大雨,把希望都冲走了!”张弓在平江县农业农村局负责农作物种植工作,7月2日洪水刚退,他就跟着保险公司理赔小组去受灾乡镇查勘理赔,眼前一片片宣告绝收的稻田和农户哭丧着的脸让他心里堵得慌,明明十几天前,大家还笑着说今年的早稻长势喜人,一定是个丰年。

据了解,平江在此次洪灾中,农作物受灾面积达40万亩、成灾面积11万亩、绝收面积3.1万亩。在三阳乡,来自益阳市资阳区的种粮大户吴志强被稻田受灾150亩、绝收60多亩的现实击溃了信心。“不种了,没收入,我连农民的工资也付不起了。”他本来已经准备走人,但第二天保险公司的理赔结果显示,他能得到约十万元的赔款,而且赔款隔天就能到账,这多少抚平了他内心的焦灼,也给了他一个从头再来、把晚稻种下去的机会。

抢种晚稻堪比跟时间赛跑。“现在育秧移栽来不及,所有稻种必须在7月20日前播下去,提前一天播种,就有一天的效果。”7月17日,在浯口镇兰桥村的一片100多亩的稻田前,种粮大户陈夏郊正盯着挖掘机把田地恢复平整。过去几天对于他来说像打仗一样。洪水过境,稻田表面肥沃的耕作层被冲刷走,从上游带来的树枝、沙石、淤泥又覆盖住了稻田、水渠,连路边的电线杆都倒在了田里。“这几天我雇了台挖掘机加班加点清理垃圾、平整土地,每天工作9个半小时,清出的树枝、杂物有上百斤。水渠里不但有淤泥,还遭到了毁坏,临时修复来不及,只能先租水泵抽水。”陈夏郊说,这段时间挖掘机、水泵、打田机等机械在当地很紧俏,多亏村党支部书记江仁芝帮忙联络资源,而且他已经从镇上的农机站领取了水稻种子,暂时不用付钱,预计明天就可以播种了。


9月19日,在陈夏郊补种的稻田里,晚稻正茁壮成长。稻田旁的道路、桥梁已修复,还重新架设了路灯。江仁芝 摄

在浯口镇浯口村,村民潘滚求家的水田紧挨着汨罗江,早稻绝收。他已完成了晚稻抢种。“你看,幼苗已经从稻种里发出来了。”7月17日,张术安注意到泥土上薄薄的一层绿色,正是零零星星冒出的幼苗,宽慰地说:“看着这个小小的苗,就看到希望了。”

7月20日,在安徽歙县绍濂乡小溪村,村民项旭日正在田里小心翼翼地查看、侍弄刚补种的25亩烟草苗。他这辈子第一次种烟草,就遇上了6月下旬的那场超级大暴雨。泥石流顺着河水冲刷而下,带走了所有的幼苗,田里淤泥堆积,地面板结。

项旭日说:“我贷了不少款,本来今年想着能赚点钱,没想到一场大雨让我赔个精光,还好政府给了灾后补贴,每亩补贴一点钱,今年玉米卖得不错,我再补种些玉米,这样还能有点收成。”

同村村民项啸曾养了8千羽鸡在河边,如今都被水冲走了。他说:“这次的惨重损失算是给我提了个醒,选址在河边不安全。”在政府的建议下,他准备重新选址建厂,从头开始。

洪水过境也在陕西汉中市略阳县仙台坝镇娘娘坝村留下一地狼藉。8月15日,记者在当地看到灰白色泥沙沉积在沿河的土地上,用于支撑葡萄种植的水泥桩东倒西歪,套袋的水果也呈现褐色。

娘娘坝村党支部书记莫超说:“灾后县里第一时间安排农技推广中心的专家来实地调研,并说明要撒石灰,防止病毒扩散。通过大面积消毒杀菌,目前有将近80亩地已经抢救回来。今年赶得上再种一茬蔬菜,我们正在组织农户二次生产。”

而在位于秦岭南麓的汉中市留坝县,虽然本地没有直接发生自然灾害,但来自上游甘肃的洪水过境,也给当地农业造成了不小冲击。留坝县玉皇庙镇下西河村村民何忠华痛心地说:“种了两年多的黄精,马上就可以收获了,一场大水过来,全淹完了!不过好在有保险公司的赔付,虽然损失很大,至少稍微挽回了些损失。”

洪灾过后,留坝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主任陈荣信第一时间忙着采购荞麦种子、蔬菜种子还有化肥。“受洪灾影响,玉皇庙、马道、青桥驿三镇部分农作物绝收。考虑到荞麦属粮食作物,能保障我们当地的粮食安全,而且荞麦成熟周期短,大概只要80~90天,不用担心延误农时,所以我们采购了荞麦种子。8月初,我们把采购的种子化肥全部免费发放给了农户,用于灾后改种补种,尽量减少损失。”

收到种子后,下西河村村民马如奎抓紧时间下地干活。如今,看着自家田地里荞麦长势良好,他说:“我心里踏实了很多。”还有一个好消息是,这茬荞麦成熟后不会愁卖。陈荣信透露,此次的荞麦采取订单农业的模式,将以2.5元一斤的价格卖给榆林市一家公司,保障农民收入。

灾区灾后如何恢复农业生产,不仅直接关系农民的收入,也关系国家粮食安全。在以上受灾地区,采访组看到,各地农业农村部门能够及时联动各方,积极给出恢复农业生产的指导意见和措施。以湖南省为例,当地在帮助受灾农户补种抢种、确保种子化肥等农资供给、加强农机抗灾支持保障、加快恢复农田基础设施等方面制定了详细的政策措施,确保不出现“空白田”。

各方力量支援灾区

“喂,你好,这里是河南省卫辉市人民政府。前一段时间我们给你们捐了30万元,想请你们开一下发票……”“你加我微信吧!等我开好公益事业捐赠电子票据以后,我就发给你,非常感谢!”7月18日,当平江县民政局机关慈善协会办公室主任余松柏划着手机屏幕,展示近期他接到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捐赠电话时,这通来自卫辉市的咨询电话正好打了进来。

挂断电话后,余松柏解释道:“自从7月2日我的手机号被公布在平江县防汛抗旱指挥部发布的《关于接受社会捐赠的公告》上以后,我这里就成了热线,全国各地的人都在打我的电话,高峰时期,我每天从早上6点多开始,接到凌晨2点,手机时刻插着充电宝,哪怕这样还是有很多未接电话。”

一通通电话下,来自全国各地的捐赠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平江县,最初几天,当地民政部门的干部职工和家属平均每天装卸、分发、转运物资到凌晨3点。后来,10余个社会团体300多人参与了救灾物资的装卸志愿服务活动,大家都希望这些物资能快一点发到受灾群众手中。“我们也没想到有这么多的量。”余松柏说,社会各界的关注和爱心超出了他的想象。

作为平江县当地的慈善组织,大爱平江慈善基金会也见证了什么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据该基金会秘书长张智介绍,截至8月底,该基金会共接收爱心善款2430.7万元,共接收爱心捐赠物资价值426.05万元。

不仅是捐款捐物,一些外地的社会组织还来到了灾区,用多种方式为受灾群众提供帮助。

“贺平平,平江县官塅农民种养专业合作社,鱼塘冲毁、合作社14个大棚被洪水冲毁、肥料基本被洪水泡坏,希望能够找到解决果园农资、人工问题的好朋友。”“朱黎明……鱼塘受灾,一万多斤鱼跑光,希望可以找到批发鲢鱼、青鱼、草鱼的商家作为好朋友……”7月18日,在平江县余坪镇稻竹村,几名大学生志愿者正在把一张张印有平江县受灾农场主求助信息的海报印在“回洞庭湖去”公益营地的墙上。

发起该公益行动的知名公益人邓飞表示,希望借此行动为华容县、平江县500名受灾大学生筹集生活补助,并且帮助50位平江当地受灾的种植养殖农场主搭建起连接外部资源的“朋友圈”“微信群”。

站在自己的专属海报跟前,稻竹村紫薯种植户王解先不忍回忆洪灾来临时,地里还没摘完的紫薯和被水冲走的几十吨肥料和农机。“这是我做农业的第七个年头了,起起伏伏,这一次我本来是想放弃的。”王解先说,“但发洪水的第一天,我接到一个我资助过的人的电话,他说他现在每月挣3000多块钱,想转800块钱给我。后来陆陆续续有各种爱心人士、企业跟我联系,在他们的善意下,我又觉得应该坚持下去。”

王解先问邓飞:“我们做农业这么艰难,接下来要怎么办?”于是邓飞为他们想出了一套借助社交媒体和直播平台的互助方案,并在稻竹村开办了平江农创特训营。


在平江县,开商铺的幸子把被洪水损毁的货品清理出来后,对着镜头做了个“笑着哭”的表情。受访者供图

特意赶来参加特训营的幸子说自己是“做针线活儿”的,她想通过这个活动多认识一些人,多开拓一些渠道。幸子在平江县城里开了一家手工服装店,整个店铺被水淹后,生产设备、服装面料、客户的货品全部报废。“这是洪水退后,我把店铺里的东西全扔掉那天拍的照片。”幸子拿出手机展示的那张照片里,她把一个模特娃娃从垃圾堆里扯了出来,让它坐在沾满淤泥的货品上摆了个敬礼的姿势。这略带调侃意味的做法是她消化苦难的方式,她说,“反正现在损失已经发生了,你不开心也损失了,开心也损失了,还不如开心一点好了。后面就是重新开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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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崔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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